第三十二回 墮入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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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的法場之上,眾仙齊心念著咒語,雖有心術不正之人混在其中,但天罰的弒殺之氣還是伴隨漫天烏雲咒語出現。
驟雨傾洩而下,上頭烏黑一片,霹靂閃亮震耳欲聾的閃電雷鳴紛紛砸落在古小年身上,刺啦的雷電順著捆仙鎖鏈傳到古小年體內,因著天罰用的雷雨乃是正常天氣所產生,不比誅仙臺的煞氣淩人。
古小年痛苦地蜷縮成一團,身子攣痙,嘶啞著聲音嚎叫,身子上款款流下滿地的血水,染了一地的雨水。雷聲電擊不斷沖擊著古小年,像是要把她整個撕碎一般。遠處印花湘竹早已跌倒在地,驚嚇著嚎啕大哭。
誰都不知,孤身躲在明陽神殿桃花林小竹屋裏面的明澤神君,一襲月華仙袍,滿屋子的空壺酒盞亂倒一地。他隨意躺在專為古小年設立的軟榻之上,最後一滴酒水入腹,他眼角緩緩流出淚來,那日月夜下相遇,是不是不該,他這身月華衣裳究竟為誰而穿,他忘了,他好似全然忘卻了。
“古小年!”他心臟處突兀的抽痛,那是他丟失的心角在痛,他大叫一聲沖出竹屋,往法場方向疾步飛去。
而這時,誅仙神臺突然靈光乍現,自九重天邊誅仙臺上飛速沖來一陣閃電生生將法場之上的烏雲雷電吸走,束縛古小年的困山牢籠和捆仙鎖鏈一剎那碎裂,變成鐵灰飄在地面。
眾仙惶恐,有經不住嚇得四散逃跑。
無極神君見狀大怒,喝道:“誰敢逃走,剝除仙籍,永世淪落畜生之道!”
不一會兒,他又接著說道,“這妖孽即便引來誅仙臺上的來電,也挽回不了她的性命,天罰降了大半,她渾身靈力術法早已消失,如今便算是凡人也是一個廢人!”
這話說完,良久眾仙便安定下來。
眾仙奮力結界將誅仙臺襲來的神力擋在結界之外。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罰消去,誅仙臺來的神力也退了回去。天色變亮,一切歸於平靜之後。眾仙只見一團煙霧消散,法場中央有一名身穿綠色長衫的精靈安穩地睡在地上,長長的鳳尾裙擺鋪在地上,天際灑下的陽光直直照在她光亮的額頭之上,一顆晶瑩的綠色淚珠陽光的反射下發著幽幽綠光。似是初生的嫩芽一般惹人迷戀向往。
突然一抹月華身影闖入他們的視線,他們這才回過神來,驚叫著明澤神君。
明澤帶著一些醉意輕輕將古小年橫抱起,一陣清風拂面,兩人的發絲輕輕纏繞在一起,帶著些許纏綿的意味。
他手指掠過古小年的脈象,微弱地幾乎感覺不到。
他溫聲叫著,“古小年。”
緊接著踏步離開。
這兩道緊緊相偎的身影深深刺傷了結界之中玉瑤的雙眼,她手中拿著修覆好的紅色長鞭,一腳上蹬飛出結界。
“明澤神君!”
“明澤!”
玉瑤一連大叫兩聲,才見明澤停下腳步,他目不轉視,冷聲問道:“玉瑤仙子還有何事?”
“你不能把這妖孽帶走!”玉瑤張了張嘴,叫道。
“本君做事與仙子無關。”他說完不理身後玉瑤的各種叫喚,直直向明陽神殿走去。
突然一道紅光襲來,明澤始料不及,手中力道減輕,抽出一只手來想要把玉瑤擊退。誰知玉瑤手中結冰沖向明澤懷中的古小年,一瞬家,古小年從明澤懷中落下,被冰封在數尺白冰之內,以閃電般的速度墮入凡塵。
“小年!”明澤腦中的憤怒隨著手中的力量擊中玉瑤,他來不及看玉瑤落地痛苦吐著血水的模樣,急忙向著古小年落下的方向追去。
俯觀人間,空海茫茫,層山起伏,無論是山村角落還是繁華街道到處都是,直直讓人看花了眼。
被冰凍下的古小年也不知被哪陣疾風吹去了哪裏,明澤落在人間的道上時,早不見那抹淺綠的淡影。
他徒步行走在這片錯落的街道中,此時人間正直正午時分,且是夏日,天氣燥熱。他身穿月華仙袍,風華姿色落在路人的眼中,太陽下的曬烤早已被突然出現的謫仙一般的男子擋在九霄雲外,無論是男子還是不許拋頭露面的女子都在他周圍圍成一圈,定眼凝視,不肯離去,卻也不敢靠的太近。
有一膽大的婦人走到近處觀看,笑問道:“公子是哪裏人?”
明澤轉眸看她一眼,那名婦人立刻低下了頭。
“方才你是否看見一名綠衣女子落下?”明澤問她。
婦人哪裏聽得清他說什麽,紅著一張臉癡傻地盯著明澤看。阿阿地小聲說不清楚。
明澤氣罷,轉身就要離開,可身後一群凡人緊跟著不停,他身形一頓,一瞬間消失在眾人眼中。
他們看傻了眼,良久齊齊跪下,向著明澤消失的方向大叫神仙護佑一類話語。
這事發生在人間的京都帝王腳下,一經十,十經百的傳開,一開始是從中午落下的一位俊美男子。最後成為夜晚十分,從天上飛下來的絕世風華之姿的仙神,帶著一身的月華光暈一下照亮了整個京都。
很快處在深層宮苑之中的人間帝王欽綏便聽說了這件事情,他一身金黃繡龍袍子站立在宮殿最高處,他年事已高,花白的頭發被金色頭冠遮住,只有鬢角的一絲白發囂張地飛揚。身前的座子上平鋪著一張長寬皆為三尺的畫紙。
畫紙有了很多的年份,除卻染了顏色的部分,其他的都是暗黃一片。他靜靜凝視畫像中在高臺上忘我起舞的淺綠色衣裳的女子,周身無數粉色花瓣墜落,如同天上飄下來的雨水一般自然柔美。他眉宇間帶著不甘思念,嘆了數聲氣,最後化為一片安詳。一別二十多載,她是否還記得他。
“陛下。”帝後跟著年輕的太子一同上來,瞥見桌上的畫像,目光暗淡,倏爾緩神,笑著問道:“陛下,又想念小年了?”
欽綏看她一眼,嘆道:“梅梅,還是我們老得快阿。”
“父君說的哪裏話,父君和母後都不老!”太子欽淩朗聲說道。
“你都二十多歲了,我和你母後還能不老嗎?”欽綏佯裝生氣反問他。
欽淩男生女相,一張陰柔的臉蛋水嫩桃紅,連著一張薄唇平日裏也是帶著粉紅的光澤。欽綏一直責怪是梅梅將他從小慣著,長成這副模樣。所以欽綏對欽淩的管教自小就非常嚴厲,從而欽淩及冠之後的種種手段作為也是讓他頗為滿意,日後的帝王之位穩坐無疑。
夕陽落幕,這頂臺之上的一家三口甚是和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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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踏步離開。
這兩道緊緊相偎的身影深深刺傷了結界之中玉瑤的雙眼,她手中拿著修覆好的紅色長鞭,一腳上蹬飛出結界。
“明澤神君!”
“明澤!”
玉瑤一連大叫兩聲,才見明澤停下腳步,他目不轉視,冷聲問道:“玉瑤仙子還有何事?”
“你不能把這妖孽帶走!”玉瑤張了張嘴,叫道。
“本君做事與仙子無關。”他說完不理身後玉瑤的各種叫喚,直直向明陽神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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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帝後跟著年輕的太子一同上來,瞥見桌上的畫像,目光暗淡,倏爾緩神,笑著問道:“陛下,又想念小年了?”
欽綏看她一眼,嘆道:“梅梅,還是我們老得快阿。”
“父君說的哪裏話,父君和母後都不老!”太子欽淩朗聲說道。
“你都二十多歲了,我和你母後還能不老嗎?”欽綏佯裝生氣反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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